2008年4月16日 星期三

防治愛滋 烏干達總統「有一套」

當發放保險套的方案宣布與實施之後,樞機主教開始公然抗議,形容這是個非基督教也必定是個異教的事業,竟然鼓勵年輕人從事婚前性行為,而且違反教會生育控制的禁令。
我注意到統計資料列出烏干達是兩個非洲國家(另外一個是塞內加爾)之中,HIV感染機率確實下滑的一個國家。它曾經受到病毒的重創,有一成的成年人受到感染。非洲大陸的其它每個國家的愛滋感染機率不斷地以驚人的數字往上攀升,烏干達卻沒有,所以我問了穆賽維尼,「倘若其它非洲政府都無法獲得這樣的進展,那麼你又是如何辦到的呢?」

他的答案改變了我的一切。「首先…」他以低沈渾厚的嗓音說著,「與其它政府不同的是,我的政府真正而誠實的承認HIV與愛滋病是威脅我們國人性命的頭號大敵。第二,我們從早到晚的工作,花費了無數的日子,尋求各項協助與具備知識的人來幫助我們規劃攻防策略。第三,我們下定了決心,不管它已經對我們造成多麼慘重的損失,我的意思是,無論它帶走了幾番眾多的人民,造成多少人受到感染,我們知道這些人最終免不了一死,我們僅能單純地希望不讓病毒繼續吞噬我們的人民。

穆賽維尼總統概述了種種策略的構成要素:強烈不斷地施以公共教育,讓人民瞭解感染病毒的原因,它是如何的散播,又該如何預防等等;全面公開發放無數的保險套,為了鼓勵人民使用並在全國刊登廣告;委任政府各階層重視HIV與愛滋的防治,從部會首長到軍方將領的會面,以致於各個轄區的警政首長,各個醫療診所的醫護人員,甚至小鄉村的部落耆老;國內所有非官方組織的徵召與動員之下,其中包括教會,這些不願加入防治活動的團體也都因此長期受到了壓力。

穆賽維尼下了結論,「換句話說,愛滋病並不只有存在我們全國性議程之中,任何時候它都存在於我們的內心裡,也在我大大小小的會議裡,當我們討論經濟、進出口貿易、甚至所有事情時,不管議題是什麼,我們心裡都記掛著愛滋病與HIV。當我們討論預算、賦稅時,懸念之餘仍能理解愛滋病與它帶來的威脅必定成為我們計畫之中的一部份考量。討論軍事議題時,我們承認這已對國防造成威脅」。

最後,還有關於保險套與烏干達天主教會的問題。「這個嘛…」,他笑了出來,看來是相當真心的也清楚地意味著他準備要說的事,「讓我告訴你一個小故事吧!」。這個國家將近三分之一的二千三百萬人民都是天主教徒,他們有很多人受到他們教區的牧師所影響,他們依次受到主教的影響,而主教向來聽命於樞機主教,「他們從不聽信誰的話,除了不時地聽信上帝之外」,總統咯咯笑著。當發放保險套的方案宣布與實施之後,樞機主教開始公然抗議,形容這是個非基督教也必定是個異教的事業,竟然鼓勵年輕人從事婚前性行為,而且違反教會生育控制的禁令。穆賽維尼說他聽到樞機主教咒罵了好幾個禮拜,然後請求他召開總統調停晤談。

  「那麼你對他說了什麼?」我問。

  「唉呀…」,「敬愛的閣下,閉上你的嘴!」,「這就是我告訴他的話」,總統說,

  「那他呢?」

  「他是閉了嘴,對我感到很生氣,但他馬上停止廢話,他不喜歡被如此對待,儘管他不喜歡,但我可以告訴你,他完全沒有說到保險套的事,至少不會公開的說出來,而他的主教、牧師們也不會這麼做」。

啊哈!原來有些事可以這麼做。即使是權威得教人肅然起敬的政治家也採取了如此強硬的手法,事情已經做了,而且有效。烏干達人感染病毒的數字已經固定下降了,畢竟他們已展開了一些重點措施,為此付出了許多心力。

(本文摘自《我們都是天使》,晨星出版提供)

【2008-03- 聯合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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